Saturday, June 2, 2012

六四的堅持,六四的傳承




今年因緣際會在六四前五月廿四日抵北京是為愛希會(ICC)际關心中国慈善協會 的中国体驗之旅,在探訪服待殘障孤兒後,最後24到北京,準備25日早到慕田峪的長城段作走在長城上的象徵性礼儀,以表示對愛希會全球募款眾志成城的精神的一种行動体現!
這是我第四次帶隊到長沙、衡陽訪宣的体驗之旅,今次除了帶領我的一位義務同工雷得意牧師和一位會友王明亮姊妹,更別具意義地邀請了我屬靈的女兒弥則,從蘭州到長沙和我們會合,能提早和濶別了九年,而又在逍遙博兩地書神交了近一載的弥則小妹重聚,那份甜美、喜樂、生疏卻又熟絡親切的感受,五味雜陳,難以言表明狀!
520日晚在長沙旅舘房間首次見面,因剛進洗手間,錯過了開門對面相迎抱擁入懷的經典場面,出來後弥則已進房中,我倒是站在她的背後,輕拍她的肩膊,她稍感驚訝的回眸一瞥,轉身和我輕輕一抱,多時的期待,瞬間便已成歷史雲烟,大家都馬上坐下,開始中国体驗之旅的迎新導引會(Orientation)
521日一天往訪衡陽然後22,23兩日在長沙的三天相處弥則的言談性情都跟我透過地書的感受一致她是有理想有抱負也有脆弱一面的90後青年靠著信仰卻也能藉那加給我們力量的神在人的軟弱上顯出神的剛強我們的話題一直圍繞在生命的意義和價值,特別是那些天生殘障被父母遺棄的,他們的存活,對親生父母、社會、甚至国家是一份負担嗎?是次等不該受尊重和愛護嗎?弥則本來怕小孩,對接觸天生殘障的起初也有一份介懼無所適從的感覺,但她很快便發覺小孩們殘而不廢,都有強烈生存的意欲,她詳細的分享可見附文。
直到24日午抵達北京,稍事安頓後便趕往紫禁城觀光。愛希會的美籍領隊忽然提出遊紫禁城後她可帶我們到天安門廣場一逛,我始如夢方醒,不是六四時節近了嗎?但早約了布市回流嫁了作師母的前會友在6時半酒店相候,我本想在去故宮前先往廣場一遊,作我个人的默哀悼念,但領隊不許可,因故宮5時關門,遲了進去便只能走馬看花了!她說到廣場也要排隊受檢,我背囊中又有聖經和有關末世中國崛起的預言書,故也順從領隊,先遊覽紫禁城吧了!
弥則冷眼旁觀,見我心切到天安門廣場,便心中有數。我其他兩隊友原籍馬來亞,當然也不能心領神會我的六四情意結!我心中轉念,究竟弥則對六四所知多少呢!?在默契的互動下,我們便一路攀談六四之始末。我也不詫異弥則靠翻對六四知之甚詳,那裏死人,王維林那裏擋坦克,西班牙電視攝錄隊如何拍得六四晚或六五凌晨清場後学生撤退的經過,卻錯過了龍尾坦克故意衝擊学生撤退隊伍,造成不明數目的傷亡。方是其中双下肢被碾斷的受害者,有幸今年到港參加六四23週年燭光晚會,為歷史作見證!


我又分享六四是我人生的轉捩點,在六四期間四次上街:426日八万人八號風球抗議李鵬定性学生爭取民主為動亂,翌日一百万人上街,再於526日全球華人遊行破紀錄的一百五十万人遊行抗議,我一直沉浸北京民運的発展延遲到美出差,結果還是在六四當天飛往華盛頓途中驚聞槍响壓,華盛頓開會後甫離開會場便碰到遊行隊伍,故四度參加上街爭民主。 當鄧少平完成壓後,我內心憤懣難抑,賭氣辭職到英国讀一年資訊管理碩士,在曼城繼續民主運动,甚至與方勵之擦身而過。是奇妙的主,卻輕輕把我逮捕了,後來更成了傳道人,竟然在200664日被布市其他牧者联手按立為牧師,是巧合人生?還是神的定意作為呢?對我而言,當然是後者,唯弥則能明白!


遊罷故宮,與其他兩隊友失散,領隊需時招集我們,故她以時間不足為理由,取消往天安門廣場溜澾。我倒不與她爭議,馬上回在河沿南街的旅館,放下背包,在僅餘40分鐘時間內,邀請弥則和我急行到廣場。弥則本來腳板已磨出了水泡,但也忍痛陪我疾步到廣場,來到人民紀念碑前竚立默哀一分鐘,廣場武警巡者眾,人民紀念碑四角和正中都有武警站崗,我甫肅立不久他們的冷眼便馬上盯過來,我要裝著若無事地稍作身体移动,在他們再不注目時完成這一生最漫長的一分鐘默哀!
感謝神給我這意料之外的机會,在北京這民運發源地,表達了我聊表六四堅持的寸心;也完成了向90後之一,特別生長在資訊封閉社会的弥則的六四傳承,把六四民主訴求,及平反蒙冤受屈的六四死難者的火棒,薪火相傳下去!


親愛的鴻夫子和主家堂所有的弟兄姊妹:
從最開始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就是很忐忑的。會有很多的原因,我哪裡會想到有這樣的機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前一個星期我還做著去獨克宗旅行的春秋大夢,緊接著就收到邀請。然而我面對的是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一個領域。是的,我過去也做類似的活動,但我從來不知道怎麼和孩子相處,不知道怎麼逗他們笑,怎麼接他們的話題。因為患有一種孩童天生疏遠癥婦女交際無能的怪病而使我無法親近這個星球可能最柔軟溫暖的兩種個體。所以我忐忑,我能做好嗎?我不知道。但這機會無疑難得又珍貴,僅僅因為這樣的原因就猶豫不決顯然是愚蠢的。只好憑著可憐的信心開了未知之旅。
然而孩子是最有天然感染力的,在我們開始旅行第一站的時候我就感到,整個活動的主角不是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而是所有的孩童,來到衡陽的第一站站在門口的女孩毫不畏懼或者羞澀的看著我們。顯然是看到了相熟的面孔,她驚喜的跑過來抱住她心所愛。那一刻我反而窘迫的不知所措。我是遇到了一個多麼好客的真正的主人啊,而我只是一個緊張尬的客人,一個路人,一個無所謂名字的甲乙丙丁。我發現我又錯了,我知道我錯在刻意的拉開了距離,可是他們如此不同於我之前參加活動時所見過的孩子,他們那麼快樂,臉上洋溢的是在你在嘈雜世界中難得一見的笑容,爲什麽呢?這力量從何而來,他們如何得知自己可以有笑的自由?因為我從未見過我想像中答案的出現。我帶著這樣的問題接著度過接下來的日子和行程。
後來在蝴蝶屋,我看到一個嬰孩,那裡的老師告訴我們他只有幾個月的光景,我看到他的眼睛,他不知道死神臨近,不知道幾個月之後他眼所見這一切都會漆黑一片,更不知道他此時所見幾個匆匆忙忙的人他這短暫的一生再也不會見到。我心感于蝴蝶屋給他們如此有尊嚴的離去,感激與此時這個孩子對這世界一切痛苦尚不必遭受便可離開,神給我一個安靜的心態來到蝴蝶屋,那裡的孩子不止happy ending。更是叫我覺得
神給他這個自由,他來了這個世界,看了看,不喜歡,就回家了。蝴蝶屋給我的印象最為深刻,雖不免為那些註定要離去的孩子難過,但是整體感覺哀而不傷,我們只是陪一個怕黑的孩子走到家門口,陪一個孩子等他遲到的媽媽來幼稚園接他。
最後即將結束的時候我找到答案,即便我們手不能做,即便我們口不能,每個孩子身上的聖靈卻是醒著的,他看守著這些孩子不論白天黑夜,神使用每一位為他工作的人為管道,傾灌他的愛到孩子們的身上。這些孩子已經用笑容告訴我們,面對這個世界,他們的背後站的是誰。孩子們也教會我,if you want more love why don’t you say so? just say so. 愿你們平安。
彌則 5.30.2012 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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