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August 16, 2011

2011年七一遊行剪影 +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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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七一遊行雷曼苦主打頭陣,於二時半出發

自89民運參加過大小遊行後,今次因丁母憂返港適逢其會,剛好在返布市前夕,重為馮婦再度上街遊行,行使民主表達訴求。老實說,我參加的動機,主要不是反甚麼,卻是支持溫總6月27日在英國皇家學會的宣言,反貪腐,倡民主,還政於民,容異見,監督政府公正無私的管治。

這次主辦單位為「民陣」,他們要求政府立即撤回遞補機制方案,和推出政策解決基層住屋問題。但其實還有無數社區團体各為其社群之需要而嗆聲。

遊行人士各有不同訴求,有市民一家三口首次參加七一遊行,說政府匆匆提出遞補機制,但無諮詢市民,因此要上街表達不滿。市民表示,今次是自03年後再參與遊行,感到目前的民怨比當年更大,擔心政府提出的遞補機制通過後,23條立法會隨之而來,影響下一代言論自由。

有團體反對在中小學推行國民教育,多名丈夫為港人的內地孕婦,要求政府取消公立醫院的內地孕婦分娩配額制。

一批90後學生在網上號召青少年遊行,約30人出席,反對政府強制推行國民教育。有團體爭取雙普選,教協代表爭取小班教學;外傭團體數十人爭取提高待遇。

遊行人士出動不少具創意的道具,包括「兩頭蛇」、「劏房」、「地產商吸血鬼」及不同的樂器。由於警方早前表示,禁止示威者攜帶樂器遊行,不少示威者為表抗議,帶同不同的樂器遊行,有數十人更打扮成「公安」,一路行一路彈奏樂器。有市民更自製巨型「兩頭蛇」道具,諷刺政府時常決策失誤,變成「兩頭晤到岸」。反對「地產霸權」成為今年遊行的主題之一,有遊行者自製「劏房」及「地產商吸血鬼」遊行,抗議地產暴利。

隊伍在維園出發,坐滿了所有硬地足球場‧民陣估計有近22萬人,是曾蔭權上任以來人數最多的一次;但警方估計只有近六萬人離開維園,這巨大差距的唯一原因是很多中途插隊人士:既有多個團體在銅鑼灣東角道集會,等待遊行隊伍經過時加入大隊,也有普羅大眾個別人士,包括我在內,沿途隨机加入。我因晚間有約,為免被滯留在維園內,只能中途於灣仔加入,在灣仔地鐵站外軒尼斯道上之天橋迎侯。

隊伍三時多出發,約三時四十五分抵灣仔,我居高拍照後便走下到街上插隊,基本上是自由地在大隊之前,扮似是記者在拍照,以下照片是沿途之花絮。

大隊在五時左右便抵終點中區的政府合署,隊尾尚有很多團体還未能離開維園,可見人數果真龐大。由於警方不時截龍,令龍尾要在下午5時20分才可出發,不少遊行人士不滿警方安排,不停高叫「開路」的口號。

我五時離開的時候,已風聞有幾個團体,動員80後, 90後年青人,準備在正式遊行完結後,持續作更激烈之抗爭。晚上約會返家後,果然看到甚火爆的對峙場面,尚幸到午夜警方強行清場時,示威者都採不扺抗態度就捕,完成了這風火雷電戲劇性的一天。

七一遊行事後的統計檢討,除了是創曾特首上任來之新高外,更意外的發現是有百分之31群眾本來已無心過問政治,如今都被曾班子加上警方的「德政」和「奮興措施」,被慫動首次上街。從老嫗到少艾,80後、90後、千禧後一個世代也不少,真是全民皆憤!

舉例說﹕

已屆82歲的廖婆婆。她說,首次決定七一走出來,是「被friend邀請」,「是時候趁仍有體力出來上街,始終別人年年上街幫我們老人爭取福利,我無理由在家坐享其成,自己都不好意思,而且有心不怕遲」。婆婆說主要希望政府增加老人福利,「因為子女掙得少,不想他們供養我負擔太多」。

遊行隊伍中除了稀有的幾個「20後」生力軍,還有數不盡的「90後」,和一眾首次上街的「千禧後」。他們在漫長的遊行路上,散落於不同團體、不同位置,令訴求聲音不絕於耳。甚至有逾百名「90後」戴上面具,以不叫喊口號方式參與遊行。2003年起每年七一也上街的72歲與66歲黃氏伉儷,坦言「從未見過如此多年輕人」。

其中500名「90後」中學生和大專生當中,亦有不少首次上街的生力軍,都是自發的青年團體。16歲的林朗彥,「上街第一次」便發起了反國民教育的「學民思潮」團體,和「反替補青年聯席」。他指七一讓他了解到市民一同追求香港民主化的威力,即使不同團體訴求不一,也可彼此包容。朗彥的團體更與「社工聯會」、「專上學生聯會」等數個青年團體一同留守在最後才出發,他坦言,即使行了3小時仍走不出銅鑼灣也相當值得,「站在龍尾正好寓意年輕人會留守最後,為香港民主接棒」。

另外,7名「90後」高考狀元前日表示會參加七一遊行,志願要讀港大法律系的恒商狀元梁倬睿,昨與家人一同上街。為爭取普選權上街的他,指隨着年紀愈大,愈留意社會時事,惟過去家人因擔心其安全而不鼓勵他參加遊行。梁倬睿指遊行隊伍頗有秩序,日後亦會多上街。

更令人鼓舞便是「千禧後」的出現。首次參與遊行的黃小朋友,今年只有3歲,由爸爸帶同參與遊行,黃父直言,政府在處理遞補制一事盡失民心,故「一家人一條心一起上街」,讓兒子有最好的公民教育,兒子亦乖巧地在擠迫人群中「默默上路」。另一「千禧後」4歲的姚小朋友亦與爸爸一同上街,直言「很好玩,但很熱」。姚父表示,自1989年六四上街後,今次是一生人第一次七一上街,「日後亦希望多帶兒子出來了解社會民生」。

又因警方為討好中港管治者‧畫蛇添足、多此一舉地企圖禁止遊行者用擴音機和演奏樂器,不用說這些媚上卻欺民的無謂舉措,招惹了最大的反彈, 把一眾遁世的藝術家、音樂家都激上街來了。

最少200音樂人上街挑戰,他們昨日穿上「公安」制服,手持各式各樣的樂器及自製的發聲「裝置」,如沙槌和鼓,沿路打着拍子,甚至與不相識的遊行人士即興「jam」歌;鑼鼓聲中夾雜着口號,示威者高呼「街頭有藝術」。藝術公民發言人俞若玫說「街頭奏樂都會被控阻街,我們要爭取在公共空間表演的權利。」他們演奏各種樂器表達訴求,包括色士風、小號、單簧管、澳洲土著吹奏的迪吉里杜管(didgeridoo)、夏威夷小結他(ukulele);市民譚先生雖非音樂人,但認為警方太過分,所以把多個益力多膠樽接連起來,裏面注入氣槍膠彈製成沙槌。

曾在英國街頭表演的陶先生是爵士樂演奏家,對於遊行奏樂可能被檢控感到「條氣唔順」,於是攜帶體積較大的色士風上街,代替以往帶到七一的口琴。「政府連街頭表演都容不下!在外國街頭表演很普遍,鄰近的台灣,只要繳付250元台幣,就可以攞正牌,在街上演奏,台灣亦因此聚集了很多高手!」他應記者要求,示範即興爵士,其間更邀請打鼓的遊行人士「jam歌」,又與其他人交換樂器如單簧管,吹奏一番。他批評,政府高舉文化創意產業,但街頭藝術卻遭打壓,實在貽笑國際。

職業歌手黃耀明昨日亦以個人身分參加遊行,其中原因是對警方一度要求遊行人士不能奏樂感到反感,「遊行竟然不讓人發出聲音?人本身已經是一種樂器,限制不了」。他與友人一行數十人,各自拿着牧童笛、搖鼓、杯蓋等不同「樂器」,沿途不時敲擊及吹響,他表示「樂器」是友人於不同玩具店買來。身上掛着哨子、手上拿着玩具搖鈴的黃耀明說,自1998年至今曾多次參加七一遊行,他認為政府近年愈來愈不聽民意,希望透過參加遊行,用雙腳表達港人「有權走自己的路、有權對這個地方作管治」的信息。

總括而言,不管遊行者五花八門的訴求會否得到馬上回應、例如撤替補方案、或其他要花較多時間來檢討回應的需求,我都覺得今年的七一遊行,超出所想所求的成就了中國民主化的歷史任務。就是讓中央政府對和平的遊行,甚至之後更激烈的示威和靜坐手法上了寶貴的一課。

1) 民意不可侮,民憤不能壓制,只能疏導。
2) 表達異見並非反黨叛國,乃真心愛黨愛國的另類表達。
3) 遊行示威中有衝撞是不免的了,只要警民雙方都有克制,絕對避免使用不必要的暴力,沒有流血或生命的損傷,示威者在達到傳遞異見信息目的後,便和平離去或不抵抗被捕,警方事後無條件省釋,造成雙贏局面。
4) 民主体制中異見的表達、是對政府有益的監督、是全民的權利和責任,非任何團体,任何階層的特權,也不只是某一代人的事,當民主意識能達到跨代傳承的時候、便是國家的大幸。

遙祝茉莉花之春,從香港開始恩澤沛臨神州大地,蔓珠莎華舞昇平。

七一遊行人民聲音清淅,建制派受極大民意壓力,七月四日政府最後不得不妥協押後遞補機制之立法,進行兩個月的正式諮詢,這是繼23條惡法被取消後又一民意的勝仗,中央如何解讀,真乃未知之素。

圖片說明
一家大小,幼承庭訓爭自由。遊行隊伍下午四時開始於灣仔冒頭。孕婦腹大便便又攜幼伴夫同行其志可嘉。遊行隊擴音車終出現。 民陣估計有近22万人窮目不見龍尾,龍頭有六支直幅布幡寫上訴求。領頭車、走在遊行隊伍前面。老外也參加‧開始進入中環,隊前眾多游兵散勇。抵達政府山腳下,擴音領頭車到此而止,不能前進,隊伍卻左轉上山。抗議孫明陽「洗腦」教肓政策。沿途多見新聞報導員,相中是Now台。中國維權人士也有用雙程証來參加。終點政府合署,遊行先完成者離去,回程尚見龍尾漫漫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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